“N号房”受害者讲述经历,多以高薪兼职为诱饵

近日,自韩国警方历史性地公开了N号房主犯赵主彬(音译)的身份信息后,越来越多受害者出面讲述自己的经历。 韩国警方公开赵主彬身份。图自网络 南都记者梳理发现,N号房多名运营

  近日,自韩国警方历史性地公开了“N号房”主犯赵主彬(音译)的身份信息后,越来越多受害者出面讲述自己的经历。


“N号房”受害者讲述经历,多以高薪兼职为诱饵

  韩国警方公开赵主彬身份。图自网络

  南都记者梳理发现,“N号房”多名运营者惯用的伎俩都是诱导受害人交出真实个人信息,然后威胁把不雅照发给其家人朋友。

  不过,前有韩国民众对于公开“N号房”所有26万名会员个人信息的呼声高涨,后有媒体曝出警方已掌握1万名付费会员的真实信息,这些心存侥幸的“共犯”们也开始尝到身份被公开的恐惧。

  威胁发裸照给社交平台好友

  “N号房”事件是指2018年下半年至2020年3月在Telegram发生的大规模网络传播销售性剥削照片、视频的事件。受害者至少74人,全部为女性,包括16名未成年人,最小的年仅11岁。

  运营者在Telegram上开设直播间和聊天室,编为1-8号,并有偿地向会员提供强奸、性虐待等性剥削照片和视频——这些都是运营者胁迫受害者拍摄的,通常以虚拟货币交易。会员则需上传自己所有的淫秽物品或参与性骚扰的对话,否则会被强制退出。

  为了吸引受害者上钩,臭名昭著的“博士房”运营者赵主彬会以高薪兼职为诱饵,谎称只需和男性见面、吃饭,即可一次性得到300-600万韩元。

  据韩国媒体报道,当时不到20岁的崔智秀(化名)因为付不起租房保证金,主动联系了赵主彬。对方以需要先支付“定金”为由,要求她拍照并提供身份证复印件。崔智秀没有起疑心,直到配对男性要求她发送裸照和不雅视频。

  她照做几次后下决心不再理会,赵主彬却把她社交平台的好友列表截图发给她,并威胁称:“我拿到你所有朋友的联系方式。现在只需按发送,你的裸照就会发送给朋友。”崔智秀的家庭住址也被曝光,她不得不逃到朋友家去住。

  另一名受害者李恩惠(化名)也有类似遭遇。“博士房”的一名会员甚至在聊天室中发问:“我要去她家,有人要一起轮奸吗?”尽管李恩惠最终删除了Telegram、改了电话号码,但她的抑郁症愈发严重。

  以送礼物为由获取受害者的电话地址

  一些会员还像赵主彬一样,通过推特等社交平台接触未成年人,声称“会给你送礼物,请告诉我电话号码”,并要求提供身体照片,之后威胁说“会告诉父母”,从而持续进行性剥削。


“N号房”受害者讲述经历,多以高薪兼职为诱饵

  “N号房”运营者威胁受害者。图自微博@哎一股清流

  一位匿名受害者在接受韩国CBS电台采访时透露,2018年,还是初中生的她生活拮据,在社交平台上发帖寻求赚钱的办法。有人主动发来私信,称“你好,我正在找赞助兼职,每个月给400万韩元左右,如果感兴趣,请联系我。”

  于是,两人转移到Telegram上。对方以给她打钱为借口询问她的银行账户,并发来炒股和即将汇款的截图以证明自己是有钱人。“那时候就信任他了。”该受害者说。

  几分钟后,对方又说要送她手机,需要电话号码和家庭地址,受害者也毫无戒备地告诉了他。接着,对方就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开始要求她拍摄露脸的身体照片和猎奇的性行为视频。

  “我很有负担,所以就问能不能见面后拿到钱再做,他回答说‘我都给你买礼物了,你连这个也做不到吗?’”该受害者回忆,在对方的胁迫下,她一共拍摄了超过40个视频。

  “我听说如果视频在色情网站上被非法分享的话,名字、电话号码、地址都会写上的。看过视频的人都知道我的长相,所以他们会不会拿这个威胁我呢?会不会拿这个来折磨我一辈子呢?在公司上班的话,会不会被抓住尾巴呢?”这些疑问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韩国政府将尽快变更受害者身份证号

  其他几位主犯采用的方式略有不同,不过核心环节都是获取受害者的真实个人信息。

  比如“N号房”的创始人“godgod”是冒充警察,给推特上发帖尺度较大的女性发送消息,称其“散布淫秽信息被举报”,诱导她们登记个人信息“接受调查”,进而逼迫她们拍摄性剥削照片和视频。

  接手的运营者“watchman”则略过了冒充警察的步骤,谎称在其他平台看到了受害者的不雅照,并发送钓鱼链接。一旦受害者输入自己的推特账号、密码,所有个人信息都会同步给“N号房”的管理人员。受害者稍有不从,“watchman”就会威胁称要把她们此前上传的不雅照发给父母或学校。

  据韩国“news1”新闻网站报道,为了防止因“N号房”事件泄露个人信息的受害者受到二次伤害,韩国行政安全部26日表示,将尽快变更她们的居民身份证号码。目前已经有两名受害者发出了变更居民登记的申请。

  南都记者了解到,自2017年5月起开始,韩国行政安全部为因身份证号码泄露而受到损失者实行变更身份证号制度。申请人在通过审查后,可以修改生日、性别以外的后6位数字。

  行政安全部居民身份证号码变更委员会表示:“现行法律规定的变更时限为6个月以内,但由于这起事件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争议,受害者对此感到非常不安,因此我们正在缩短事实调查的时间,争取在3周内做出决定。”

  “博士房”会员疑因害怕公开身份自杀

  讽刺的是,“N号房”被曝光后,曾经参与其中的会员们如今也尝到了个人信息被公开的恐惧,甚至有人不堪压力选择自杀。

  27日,首尔江南警察署称,一名参与过“博士房”活动的40多岁男子在汉江永东大桥上跳江身亡。


“N号房”受害者讲述经历,多以高薪兼职为诱饵

  汉江永东大桥。图自网络

  现场发现了装有遗书的包。遗书中写道:“向博士房汇了钱,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有媒体猜测,该男子是因为看到警方调查和媒体报道后感到悲观而跳江自杀。

  赵主彬被捕后不久,就有人在“青瓦台国民请愿版”发起了“要求公开Telegram聊天室N号房所有会员身份信息”的请愿。截至发稿,请愿得到了近三百万韩国民众支持。

  有自称小学教师的男子匿名在平台发帖提问:“‘N号房’事件参与者全员身份公开的话也会传到学校里吗?我真的很努力才成为了小学教师……那个请愿成为现实的概率有多少呢?”


“N号房”受害者讲述经历,多以高薪兼职为诱饵

  疑似小学教师在网站发帖提问。图自微博@哎一股清流

  据韩国媒体“Pitchone”报道,虽然警方尚未确认,但根据虚拟货币交易所留下的个人信息,一万名付费会员中不仅有大学教授,人气艺人,还包括体育明星,著名创业公司CEO等知名人士。

  南都记者了解到,通过没收搜查和协助调查等手段,目前首尔地方警察厅网络安全科已经从3个虚拟货币交易所和2个代理企业获得相关资料。除此之外,警方还要求多家虚拟货币交易所提供信息。

  警方表示,此次调查工作结束后,便可掌握“博士房”支付虚拟货币的所有会员信息。

  南都记者蒋琳

  更多关于N号房事件请点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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